今天凌晨，陪伴我们十五年的狗子心脏病发作离开了我们；不到两个星期之前，陪伴我们二十一年的大橘猫也走了。这俩一前一后，大橘猫是超长待机，狗子是标准寿命。
我和儿子在后院挖了两个坑，把它们埋了。
橘猫和狗子是我们在北京的时候就领养了，特别是橘猫，那是我才三十多岁，一个感觉的有点跟不上时代和房价的没落人，在向四十岁迈进，但却不知道未来是什么。
因为没有买房子，所以搬了好多次家，每次搬家都要带着它们。那时它们年轻，橘猫经常跳到布满灰尘的柜子顶上，一代半天，从上帝的视角看着我们家。
狗子也年轻，体力好，在小区里转，它跑进灌木丛拉屎撒尿，我就喊它“赖狗，出来！”我老婆埋怨我说，它有名字，叫乖乖，赖狗多难听。
狗子把我老婆视为第一主人，对我有一种畏惧感。它原是一只流浪的狗崽子，满身都是皮癣，2010年我老婆把它弄回家，找医生弄药治理，但那时已经落下肺病。
当我们离开加拿大的时候，狗子已经十四岁了，橘猫二十岁。我们找了诊所为它们做了全面体检。橘猫已经掉光了牙齿，只剩一颗孤立的虎牙。最开始是我老婆把猫粮泡软了给它吃，后来又大量采购猫罐头。狗子被确认是心脏肥大。医生说，狗上了岁数都这样，而且以后会更大，所以遛狗的时候要注意让它多休息。
我想起橘猫年轻的时候经常跳到床上找我，我会一把抓住它颈后的皮，把它拎起来和我对视。橘猫到了美国后，觉睡的越来越多，而且走路开始拖着脚步。我跟我老婆说，橘猫老的快差不多了，时日不多了。
就在上个月末，橘猫突然倒下口吐白沫，我老婆把它送到动物医院，医生检查后说，没有治疗的必要了，这个岁数的猫相当于百岁老人，心力衰竭，不会熬过一周。
橘猫死前一天，跳下床来拖着后腿，瘦弱的身体在一楼客厅转了几圈，眼里没有了光彩，如黑洞一般。第二天就去世了。
好歹狗子还在。但没多久，我老婆在厨房给狗子一点肉吃，狗子状况不太好。半夜狗子突然倒那儿了。我老婆还以为是食物的问题，想天亮了再预约。没想到越来越不对劲，狗子大小便失禁。我们连夜开车把狗子送到诊所，急诊的人说它已经死了。我们说那看看心肺复苏还行不行。结果还是不行。医生说用超声波检查，发现狗子的肝部有大块的不明阴影，怀疑是肝癌。她说，即使复苏了，肝部症状也会让它很痛苦。
我们同意不再继续心肺复苏，把它带回家。
要说伤心吗？没有特别的，因为都预期到了，而且这两个家伙真的是猫狗生很complete了。
